close
*原創禁止轉載*
 
《城市‧塔羅‧占卜師-女祭司》()

愛是美好,
但美好的愛,總令人不時遺忘,他也有悲傷。

當一切被傷害、當兩人過度被破壞,
那無止盡的悲傷,
單純內心的人,
只能沉浸於夢靨而害怕面對…
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今日的夜晚不怎麼理想,不僅看不見任何星星而且還夾雜著沉重的空氣。
雖然我個人喜愛雨天,但今天夾雜沉悶的雨絲卻令我感到不悅。
我收起桌子上小物緩緩放入身後的木箱,心想:『今天就到這裡吧。』

正當我拿起桌上的塔羅要裝進布袋中時,突然手一滑,原本手上的牌便散落在木箱上。
「啊~不會吧!」我趕緊撿起散落的塔羅並且確認了一下數量:「757677…咦?少一張?」我蹲下在地板四週尋找,然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張牌。正想說放棄而站起來時,竟看到缺少的那張牌擺放在桌子上---女祭司。

…這是什麼徵兆嗎?
女祭司,一張代表智慧與直覺力的牌。一般而言,他要我們傾聽內心的聲音而且洞察四周,但在這種時候用這種方式出現,令我有些疑惑。
我拿起桌上的女祭司看了許久,嘆口氣:「我不太懂你想表示什麼呢…」接著便將女祭司連同剛剛那77張牌一起收入布袋中。

突然,一個女聲從我身後響起:「你要收攤了嗎?」
我快速的轉頭看她:『沒有腳步聲?』,女人撐著傘站在離我好一些距離的幽暗處,我看不見她的臉。
雖然這女人讓我感到有些怪異,但我還是露出微笑:「客人?」
女人點頭。
「是嗎?既然你都冒著雨到我這來,那麼為你延長一些時間也不過分。」
「謝謝。」女人輕聲道謝,接著緩緩走到我的桌子前,收起傘。

女人,或該稱她為女孩,因為她看起來應該只有1819歲。
女孩臉色蒼白,穿著醫院裡的病人衣服,看起來很單薄。
她有些戰戰兢兢:「我…我聽人家說在城市裡有一位神秘占卜師,總是會在城市的角落等待需要的人上門。雖然需要一些代價,但這些代價卻能讓他為這些人解開所有問題。」

需要代價?能解開所有問題?…我都不知道原來我變這麼厲害,看來我真的就像潘所講的,變成了個神祕的都市怪談呢…(詳細內容請見 城市。塔羅。占卜師()-潘 )

我從木箱中拿出了件長外套,披上那女孩的身子,接著坐到椅子,看著眼前這身子單薄的女孩:「我無法為妳解決任何問題。」女孩劈頭聽到我這麼說,便訝異的看著我,我微笑:「妳腦袋中的問題是因妳自己無法看清真相而形成。
你想想,假若我給了你個回答,你真的能欣然接受我這位陌生人所給予你的答案嗎?尤其當那個答案又是你所不能認同時。
我必須告訴你,我只是個提燈的引路人而不是智者,所以我能做的僅是替妳指引一個方向讓妳更接近問題的核心,接著就必須由妳自己決定是否要去看清內心深處那個最隱晦的答案。
至於妳說代價嗎?…那就看妳想給我什麼東西了。」其實坐在這角落占卜僅是因為我喜歡探索人的內心,並且使之交流。但畢竟對這些客人而言,這是筆交易,自然在占卜後,會問我需要多少金錢。每每我回答的就是,「你們認為等值的就夠了」。
而對這女孩我會給不同的回答,是因為我想知道她內心的這個疑問究竟是存在著如何的份量,為何會讓她衣不避寒的冒著雨來找我,甚至是需要代價也無所謂。

女孩遲疑:「你的意思是你不會直接告訴我答案,而是帶我去看真相嗎?」
我點頭。
女孩低頭沉默,我問她:「這樣你能接受我的占卜嗎?…」話還沒說完,女孩突然站起來,連傘都沒拿就往外跑了出去,接著消失在另一頭的黑暗裡。
我一頭霧水的看著外頭的細雨:「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?…啊…我的外套…」

「看來還是早點收一收吧…」我無奈嘆了口氣,接著再度把桌上的一些雜物放到木箱中,在我蹲下要整理木箱的同時,瞄到地上有一張照片,我順手將它撿起。
照片中有三個女學生還有一個男人在校園裡,其中一個學生便是剛那個女孩子。我猜這男人應該是學校裡的老師。

相片中的校服我知道,是城市中一所有名的貴族學校:「明天去這間學校找那個女孩好了,順便去拿回我的外套。」
將桌上所有東西都收進木箱中,只剩下最後的塔羅,我看著它心想:『不知道今天出現的女祭司是否跟剛剛那個女孩有關係…』

***********
翌日,我起了個大早。今天天氣很好,陽光艷到令人睜不開眼。
說實話,除非真的有必要,不然我很少早起。每天晚上我總是在攤子等待客人到很晚,所以隔天要早起簡直是要我的命。

我稍微梳洗整理,接著回到房間中準備每日的功課---出門前抽一張牌。
然今天這一抽讓我迷惑了---女祭司,另外還夾雜著月亮牌。
我看著手中的塔羅,很不解:「又是女祭司?…還有月亮牌?」我思考了一下,今天這兩張牌意味的是我一天的行動中所可能遇到的事情,那麼或許女祭司跟昨晚那女孩便有很大的關係,也或許這張女祭司指的就是那個女孩,然而今日又多了一張月亮牌,也許便代表著被隱蔽而不可告人的秘密?

「看來想知道答案,就一定要親自走一趟了。」我將塔羅放入包包中,接著拿起包包還有昨晚那女孩遺留下來的雨傘,出門。


學校前。
貴族學校就是貴族學校,我一到門口馬上就被警衛攔阻下來:「小姐,請問有什麼事?」
我拿出照片:「不好意思,我找這位老師,不然這位學生也可以。」我先是指了指照片上的男人,接著又指著昨晚那個女孩。
警衛看到手上的照片之後,臉色頓時變的鐵青:「你找他們有什麼事情嗎?」

「昨晚這女孩把照片以及雨傘留在我那邊,而且還把我的外套給帶走,所以我想說來還照片和雨傘,順便拿回我的外套…」說到這我發現警衛用很怪異的眼神看著我:「怎麼了嗎?」
警衛聽我這麼問便匆匆走進警衛室:「沒事,我幫你通報辦公室。」。
那眼神真令人在意…

等了一會兒,警衛將大門打開,並告訴我路線:「小姐,你等等從這邊進去,然後右轉搭電梯上3樓,出電梯後直走就可以看到理事長辦公室。」。
「謝謝。」我微笑向警衛到聲謝,而他則是繼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,並向我點頭。
這看的我還真不舒服。

我照著警衛說的路線走著,出電梯後不遠處便看到理事長辦公室的牌子。
走到辦公室的門前我突然有些遲疑:『為什麼要來見理事長?明明只要讓我見那個女學生或是老師就好了啊?難道學生跟老師都不在學校嗎?就算這樣也不用特地來見理事長啊?』
我看了看這扇黑色大門,自言自語:「唉,既然來了,這扇門必然是要打開的吧。」

敲了敲辦公室的門,裡面傳來了女人的聲音:「請進。」
轉開門把推開大門,我看見了一個女人坐在辦公桌前。這女人看起來四十來歲,給人的感覺是精明幹練,一副就是女強人的氣勢。
女人見我入門,用著不善的眼神快速的打量我,接著起身帶著一種商業式的微笑:「你好。」

說起占卜師這行業,有趣的就是無論在哪,總能結識各種不同的人,所以像她這種隱藏內在情緒的女強人,多多少少我也是見識過好幾個。
我輕輕點頭,走向她並說明今天的來意:「昨天有一個女孩把這相片以及雨傘留在我那邊,而且還把我的衣服穿走。所以我今天特地送這些東西過來,順便來拿我的衣服。」我將相片和雨傘遞給那女人。女人看到照片時很明顯的,身體震了一下,接著緩緩伸出手來將相片拿走,而傘則是繼續留在我手上。

看這情形真不對勁,我決定先發制人:「這照片有什麼問題嗎?為什麼妳跟門口的警衛看到照片時臉色都這麼難看?而且警衛在我說了『昨晚這女孩把照片留在我那邊』時,眼神變的更加奇怪?」我指了指最左邊的女學生。

女人一聽我這麼說,馬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:「你說敏敏昨晚去找你?!不可能!」
原來這女孩叫敏敏啊。

「昨晚的確是她來找我沒錯。」我微笑並堅定的看著眼前的女人,接著表明我的身份。
我告訴她,我是一個占卜師,總是在城市角落裡等待那些需要我的客人上門,而昨晚敏敏就是其中一個,雖然她並未正式向我表明她的煩惱而我也還沒替她占卜,但整體說來她還是算我的客人,所以我希望能見敏敏一面,因為她看起來的確需要幫助。
女人一開始並不相信我,因為我的職業,她認為我在說謊,甚至是想為了想向她坑錢而胡謅謊言。然而我並沒有與她辯解,只是心平氣和的說出昨晚事情的發生經過…

交談了好一陣子,女人漸漸發現我不像在說謊,便低頭看著照片。她口氣變的稍緩,態勢上也少了那種咄咄逼人的氣焰:「…你先請坐吧…」女人說著,自己也坐到沙發上。
我們彼此沉默,牆上鐘的滴答聲是唯一打破寂靜的聲響。當然這時我並不打算自己先開口。

不知坐了多久,沙發上的女人有了些許動靜。她嘴巴一閉一合似乎想說些什麼,但卻仍舊沒有發出聲音,最後她先是倒了杯水給我也倒給她自己:「我是這間學校的理事長,敏敏他是我的姪女。」這樣一句話之後,她停頓了些許時間,接著喝了口杯水:「我會堅決的跟你說敏敏昨晚不可能會出現在你面前,是因為她現在人在醫院…」

我想起昨晚敏敏的衣裝:「昨晚她一個人穿著單薄的病人服,撐著傘到我的攤子,的確就像妳說的她應該在醫院裡,但是卻偷跑出來。而這也是我所關心的事情。
敏敏不知從哪邊得知了關於我的傳說,而這個傳說就像是我剛剛所講的,有些怪力亂神,說什麼要付出代價才能找我占卜。
而敏敏相信了這樣的都市傳說,不僅如此,昨晚她穿著單薄的衣服、冒著雨跑來找我,雖然感覺起來有些戰戰兢兢,但她似乎還是很希望我能幫助她。
所以,我希望妳能告訴我原因或者是讓我和她見面直接替她做占卜諮詢。」

理事長聽我這番話後,直搖頭:「你是不是在說謊我看的出來,所以我很想相信你的話。但是敏敏根本不可能去找你…因為,她現在…」說到這裡理事長的聲音有些哽咽:「她人在精神病院裡…根本不能出來…」

「精神病院?!」這話讓我有些傻眼,因為昨晚出現在攤子的敏敏看起來很正常。
我重新整理思緒,或許我開始理解女祭司兩度出現的意義:「理事長,或許你認為敏敏她人在醫院,所以不可能來見我,但確實,她昨晚出現在我面前,而且她的恐懼、期待都一一表現在臉上,我相信我昨晚所見到的敏敏。所以我還是希望妳能讓我見敏敏。」
理事長堅毅的臉龐在聽完我這話之後,略顯躊躇。當然我並沒有要強迫她照著我的意思走,畢竟這是必須遵循個人意志的:「沒關係,我知道妳為難,也想保護敏敏。」我拿了張紙寫下我所處在的都市一角:「當妳願意讓我見敏敏時,在到這個地方找我吧。」我留下紙張及敏敏的雨傘,走出辦公室的門。

「等一下。」理事長在我踏出辦公室門的同時,叫住了我:「讓我打個電話。」接著理事長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打數字鍵。

我約略感覺到理事長或許想帶我去見敏敏,所以我關上辦公室的門,慢慢走到沙發旁,等著理事長講完電話。

約莫五分鐘,理事長坐回沙發上,而我則坐在她對面等著她開口。
「剛剛我打電話去醫院,想確認敏敏昨晚是否有醒來並且偷跑出去。當然醫院回答是沒有。
其實我也很清楚敏敏根本不可能出的了醫院,」理事長平靜的話語之下,附著濃濃的鼻音:「那孩子自從發生那件事情之後,只要一清醒就會馬上發狂似的傷害自己。所以最後醫院選擇了一個他們最不願意的處理方式,那就是只要敏敏一醒來,若出現自殘現象馬上替她打鎮靜劑,也就是說她根本沒辦法一直保持清醒。」
我看著理事長沒有說任何話,雖然很想知道敏敏究竟發生什麼事情,但我知道這必須要等她們願意講,不然無論我問什麼都不會有答案,所以在這樣的狀況下我只能當個安靜的聆聽者。

「但是…雖然敏敏現在的狀況是這樣,我還是相信你的話…那孩子昨晚的確是找過你的…」對於理事長這樣的回答並不感到意外,因為我大概知道原因了。
「妳被敏敏帶走的那件衣服是深紫色的長外套吧。」
我輕輕點頭:「嗯。」
「醫院今天早上發現一件有點濕濡的深紫色長外套在敏敏旁邊,他們原以為敏敏醒來跑了出去,但是他們調閱監視器錄影帶卻發現敏敏一直躺在床上,而那件長外套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病房裡。」理事長沉默了些許時間,眼匡終於出現些許淚光:「我想敏敏真的想要你幫助她…」

【堅強的人,平常讓人所見都是那剛強或是無比的自信,但隱藏在情感背後的,卻總是一個敏感又容易破碎的內心。】這段話我想無論是用在誰身上,永遠都是對的。

----<待續>----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瑪魯莎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